静观万物皆自得
2008-03-06 20:23:52| 分类:
散文童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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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观万物皆自得
作 者:东山魁夷
选 自:《京洛四季:美之旅》P59
出 版:石家庄:花山文艺出版社
开 本:889×1194mm 1/32
印 张:7.5印张
版 次:2001年11月第1版
印 次:2001年11月第1次印刷
统一书号:ISBN 7-80673-040-0/I.017
定 价:¥28
页 数:225
静观万物皆自得
——松尾芭蕉
这是芭蕉为山口素堂的《衰虫说》写的“跋”里的一句话。即便不引用前后文,这本身便是含义隽永的词句。
我从年轻时开始就经常旅行,曾经在一年中去了八岳高原中的同一个地方达十余次之多,观察熟悉的一草一木随季节迁移而变化的景象。站在空旷无人的冬天的高原上,比起置身于喧闹的都市中,反而感觉被许多亲切的东西所环绕。灌木的新芽有红的,黄的,白绿的,嫩绿的,银的,金的,简直是色彩缤纷。在开着白色素雅小花的梨树下,能听见虻的嗡嗡声。黄莺和布谷鸟不停鸣啭的季节,杜鹃花开了,野玫瑰开了,高原上雾霭弥漫的天气日渐增多。在夏天的阳光照射下,原野上草气升腾,放牧的马背光闪闪的。不久,落叶松成了黄褐色,白桦变得黄灿灿的,白色的芒草穗随风起伏。到了冬天,冷杉看上去黑黢黢的,厚厚的雪地上,能看见一行行鸟类和野兔的足迹。又是春天来临,灌木发芽——
在这深雪覆盖的地方,到了春天,仍旧残留着干枯的芒草,真是不可思议。下雪时,雪花由芒草的根部渐渐堆积起来,使芒草得以直立不倒。直到它被完全掩埋在雪里为止。当雪融化时,它便露出头来迎接春天。我感动于芒草这般柔弱,却不屈服于命运的坚韧性。
近来自我感觉也是以芭蕉那样的角度来看自然景色的。脱离了自己的利害得失,虚心看待万物的话,就会感悟到万物各有其生命和命运,天地间客观存在的对象与足迹有着密不可分的连结,也许芭蕉这句话表达的就是感悟到这一点时的喜悦心情吧。可是一旦要作画时,便要考虑到展览会展出时的效果,被种种意识所牵制,好容易以单纯的心境捕捉到的生命的光辉,迅即退了色。构图和色彩的斟酌,表现的技术,当然也是必要的,但最根本的还是作画的心态,感受方式,接受方式,这些却无法在画面上如实地反映出来。我意识到这一点是在战争中被征兵时,是在自己被迫处于别说绘画的前途,接连生存的希望都不得不放弃的状态下的时候。
古人云,确立自我不如说在于放弃自我。这并非易事。但是,从中会发生与万物之间的深深的心灵交流。同样,这种交感在人生的其他场合不是也很重要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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